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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汉战疫亲历记(三)
时 间:2020-07-10 10:21:54    来 源:实中校友网    字体:[增加 减小] 打印备 战
医疗队目的地是同济医院光谷院区,我们经过千里机动,入住武汉光谷高新区的“纽宾凯”酒店时,已经是晚上十点多钟。 进屋第一件事就是消毒!新冠病毒存在于空气气溶胶中,房间不通风时可以在空中悬浮24小时以上。放下行李箱,先去卫生间,撕开肥皂纸,打开水龙头,按医院“手卫生”的标准进行7步洗手。之后打开窗户,任凭早春寒夜的冷风在房间里东跑西窜。 掀开行李箱,找出喷壶和84药片,依照培训要求:2个药片加半壶清水溶解后,从卫生间到卧房、客厅、门廊、衣橱喷了个遍,就连门把手、淋浴头都没放过!这些消毒要领都是在路上护士姐姐们传授的,一直喷到自己呛得咳嗽了方才罢手。 打开电视机调到新闻台,边看边吃饭。这么晚了,酒店给我们准备的盒饭仍然热乎,打开盖瞧瞧:早稻米、西红柿炒鸡蛋、辣炒酸豆角、还有几块风干熏鱼,都是湖北特色,比当年在汶川干嚼方便面强多了。 继续看新闻:湖北疫情严重,发病人数猛增、武汉医院爆满、病人一床难求、当地医疗力量已超负荷运转、医务人员忙得几近崩溃、今天有17支医疗队抵达武汉增援……有家医院,一个病房只有两名医生和六名护士却管理着70-80名病人,忙得脚不沾地连轴转,别说休息就连吃饭都没时间。这种状态已经持续了11天,人近乎麻木状态!外地来增援的医疗队长前去接洽,他们竟忙得没功夫理会,直到队长冲着他们大喊:“我是医疗队长,我带队伍来接替你们!”连喊了三遍,他们8个人先是一愣,再是几秒钟的木讷,之后是放声痛哭,最后是瘫坐在地,连起身的力气都没了。见此情景,医疗队长马上打电话命令:“全队立即进驻医院,提前接管病房!” 看着看着无心吃饭了,更无心睡觉,躺在席梦思床上思绪不禁回到了25年前……这是我第二次来湖北。1995年大学毕业就特招入伍,被安排在驻鄂伞兵部队进行为期半年的集训。这是我从小就敬仰的光荣集体:英勇的上甘岭战役、还涌现出黄继光、邱少云等一大批战斗英雄。 那是一段紧张、艰苦、单纯又快乐的日子:每天和基层官兵一起出操训练、正步队列、摸爬滚打、操枪摸炮、政治学习、帮厨烧火,虽然时间不长,但是终身难忘。特别是带兵锻炼期间,我还去英雄“黄继光连”瞻仰过。 这里是我24年军旅生涯开始的地方,这里是我的第二故乡,这里培养了我敢打必胜的人生信念!但是万万想不到,今天我会因疫情重返故地!所以,支援湖北对我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。 瞪着眼睡不着,一直靠到凌晨三点多,干脆起来吧,练习穿脱防护服。白色的连体防护服,从头到脚除了面部和双手全都给包裹起来,按照《外科学》的标准只露出了体表8%的面积。这种服装最早我还是1980年在外国电影《卡桑德拉大桥》中见的,当时做梦也没想到40年后自己竟会穿上! 按照流程:两层帽子、两层口罩,两层手套、两层鞋套,系防护服、戴护目镜,一个都不能少!我站在镜子前一边穿戴防护装具,一边默默念着操作流程。说实话,这防护服看上去威武,穿上去真不舒服:一层一层,外不透风、内不透气,里面很快就蒙上一层水汽,每一次的吸气、呼气都像隔着千层棉布十分费力,再戴上护目镜视野变得非常狭窄,令人难以忍受。一个简单的回头动作,现在要从脚开始:双脚拉开前后间隔,腰部顺势转动,带动上半身转向,颈部随之转动,护目镜片狭窄的视野才如探照灯一般缓缓扫过。静心、宁神、不骄、不躁、均匀喘气,慢慢地,我适应了这身装备,感觉自己也能喘得上气了。“报告,准备完毕!”对着镜子给自己敬一个军礼,此时我没忘了自己是一名老兵。 赵宏兵,实验中学90届校友,山东省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心脏康复学组成员,山东大学第二医院心内科副主任医师,山东大学第二医院援鄂医疗队队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