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武汉战疫亲历记(七)
时 间:2020-10-09 03:33:26    来 源:实中校友网    字体:[增加 减小] 打印作者:赵宏兵 90届校友
重症之 老瞿的故事
2月12号,他倚坐在轮椅里被转运人员送进病房,从此和我们开始了40多天风雨同舟的日子。入院后一查信息,他本人手续不全、证件不全,从电脑里只能看到姓名“瞿XX”和身份证号。
呼吸困难使他上气不接下气,说话都说不成句。他对自己的发病情况、既往病史讲述不清,再加上浓重的方言我们几乎无法听懂,对于用药情况、诊疗过程更是一概不知。这些天里这种情况的病人太多了,通常我们都是给家属再打电话进一步了解。但他却是个例外:护士从他装衣服的塑料袋里找出一张揉皱的纸片,上面记录了四个手机号码,然而我们挨个拨打却无一接通,任何信息皆无!
看身份证号推算他的年龄为67岁,为了方便大家就都喊他“老瞿”。我们看着症状、做着检查、参照指南,开始治疗。给他吸氧、给他吃药、给他打针、给他送饭,身边没有亲人,医疗队员就是他的亲人!渐渐地,他也喜欢上了我们:吸着氧气说话不便,见面就点点头笑一下,或者竖起大拇指给我们点赞,偶尔会喘着粗气用浓重的乡音呜噜呜噜说几句,虽然听不懂但知道这是在夸奖大家。彼此间的亲情、友情逐渐升温。
可是,人间有情病无情!虽然用着抗病毒、改善呼吸功能的多种药物,但他病情却在不断加重:住院一天多,憋喘症状越来越明显,吸氧流量升到了6L/min,这个量已经很大,对鼻腔黏膜有持续的强刺激,但他依然呼吸困难。氧流量已无法再升高,医生组会商决定:给他用无创呼吸机。在脸上扣一只呼吸面罩,为了不漏气面罩和皮肤必须紧密贴合,再用调节带紧紧勒在头上,所以脸部都会留下深深地印痕。面罩的另一端连接呼吸机管道,随着机器有节律地做功,一股股新鲜空气吹入老瞿的气道。 那机器用着并不舒服,我们提前告诉他注意事项,还专门强调:“老瞿,你听就行,不用回答,明白了就点点头。”为了治病他没有一点抵触,还非常努力地说了一声:“好的(di)”,这一句大家都听懂了,我们的护目镜前已是一片模糊,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。
面罩戴上去多数人都觉得不舒服,他却努力调整呼吸节奏,主动配合机器,可见肺炎造成的憋喘是多么痛苦!老瞿拖着呼吸机、戴着氧气面罩,只有吃饭时才会暂时取下,接上鼻导管吃完再换上呼吸机。他没法正常说话,但是我们一进病房,从他露出笑眯眯的眼神和双手合十的手势就知道是在由衷地感谢。
从此以后,“老瞿”便成了队员们最关心的人,交班时大家见面先问:“老瞿咋样?”然后便是有关他的病情通报和一番讨论。“老瞿”是医疗队每天早交班第一个讨论的病人;是每次查房第一个看望的病人;是各组医生护士都熟知的病人;是反复讨论、会诊最多的病人;也是每天晚上关注到最后的病人。
队领导更是操心,每天早晨上班之前都打电话先问:“他的血气情况如何?呼吸机参数如何?排痰是否顺畅?”值班医生把这些信息用手机拍成照片,发到微信群里,让大家提前了解。白天忙碌一天,晚上睡觉之前,队领导同样要把这些参数再问一遍,并将药物、机器设置都调整完了,才吃下安眠药睡上三四个小时。
可以说,老瞿的病情牵动着医疗队上上下下每个队员的心。后来,队员们摸清了工作规律,慢慢也形成了默契:每天早晨7点、晚上20点按时汇总各种信息,把这些数据统一传到微信上,让队领导和主管医生能稍早一些看到,及时调整参数设置,让他们不再操心到大半夜。 一般说来,这么重的病人通常都转到重症医学科(ICU)治疗。但是现在,医院里危重病人太多,ICU早已满床。于是我们的重症病房便担负起ICU的职能。此刻谁都知道:新冠肺炎进展迅速、病变凶险,随时都有器官衰竭的可能,他的病情就象一柄高悬在头顶的——“达摩克利斯之剑”!
赵宏兵,实验中学90届校友,山东省医学会心血管病学分会心脏康复学组成员,山东大学第二医院心内科副主任医师,山东大学第二医院援鄂医疗队队员。 上一条新闻:新高考带来的影响下一条新闻:一轮秋月,满目清辉,中秋佳节,拜托明月清风,传送爱与光明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