散文：渐成前尘

渐成前尘

文/香袭书卷

茶汤浓时，心中的莲花开了。前尘往事从红色的茶汁中，冒出。像极了那一股触摸不到的茶烟，在鼻息之间流动，盘桓在无形中。茶入口，往事入心。

不知不觉，就是年末。这一年也将成为前尘往事，在多年后被忆起。时间是一个谜，谜底藏在我们的生活中。也只有被生活实实在在地淬炼过，生命呈现出的真实状态，才是这一生最宝贵的东西。

大雪节气，也是在宣告这一年即将结束。过去的发生，在此刻，都成了前尘。这一路的泥泞攀爬，这一路的掌声鲜花，都是过去。脚下的路，还在延伸，时间的谜团，需要我们逐一去解开。

从青丝到白头，也就是几十个春秋。欢愉时，竟觉一生短暂。茫然时，又觉一生漫长。人是在矛盾中，不断地说服自己，去与生活和解。

 

行在时间中，我们都该演好自己的角色。茶在炉上，戏中人依次出场。一曲《贵妃醉酒》的心酸与断肠，一段《锁麟囊》的起落与悲欢。戏中，有着每个人的影子。爱过，痛过，没有人能逃过感情的漩涡。享受过好的，遭遇过坏的，沉浮之间，亦是流年。

人生舞台，步步优雅。一招一式，都是真火淬炼。不断被生活塑造，不断被自己打破。一遍又一遍，我们在各种滋味中，滚烫，冷却，然后成型。

不知后来事，唯有念前尘。念起时，过往是真实的。失败与辉煌同在，好事与坏事，都有发生。那些闪光的地方，却原来是自己最艰难时的体验。

年少时很难听懂的话语，再后来都不言自明。“在痛苦中舔舐它的甜蜜。”这些深奥难懂的句子，生活都给予了充分的译释。甘苦之间，我们已经走了很远。

 

上了年岁的老人说起，“人一辈子总有一些烂事想拖住你，你要堕落了，不就遂了它的愿。”老人在小城的树下，头上的白发晃动着点点银光。一生的坎坷，都渐成前尘。

如四季，年年有冬。我们终有一老，老去时对着天空，能够说起的往事，早就释怀。所有经历，渐成前尘。唯有留下的记忆，它值得我们去守候。

茶烟在空气中飘散，戏曲中的唱腔字正腔圆。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历练，让字字句句都成了自己的。时间是守恒的，不快也不慢。转瞬易逝和漫长难熬，只是我们的感受。

幸福的时光，过于匆匆。难捱的光阴，无边无际。当我们在老去时，才能活得明白。原来，这一生的时间，是为了用来爱与成长。

 

冬天过了，树木又将长出绿芽。那些前尘过往，伤害过我们的，让我们坚强。命运眷顾时的幸运，让我们品尝过浓香的茶汤。笑过，哭过，然后平静生活。

在年末的时光里，想起了许多成为前尘的往事。历历在目，会心一笑。我知道，自己已经打通了光阴的竹节，在向上生长。正是那些曾经，成就了现在的自己。

时光不停，一切都成前尘。多想留住此刻的光阴，即便是痛苦，也愿意去砸吧它的芳香。“就算是在荆棘上，我也要跳舞。”一个舞者的灵魂，是流着血和泪的。

 

我们被生活深深地扎痛过，也被命运厚爱过。幸福里有欢声笑语，痛苦里也要品出甜蜜。有句话说：“世间万物苦，你明目张胆的偏爱就是救赎。”

去偏爱吧。偏爱心底的梦想之火，偏爱一个值得去爱的人，偏爱一些美好的事物，偏爱这世上的五味杂陈。茶汤正浓，往事漂浮在心间。这一年又将过去，春天不久就会来到。

当一切渐成前尘，愿我们一如既往地能够好好去爱。

 

 

写在冬季